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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化洋溪古塘:「十麻子」曾顯齋的傳說故事

新化桃林有個十麻子,琅塘有個戴缺子,都是智商高之輩,我們古塘也有一個與十麻子、戴缺子齊名、頂頂聰明的顯齋公,同齡人都稱他古塘的「十麻子」。他一生未娶,不種田不耕地,但一年到頭不少飯吃,我這有幾則故事,足以證明他聰明不亞於十麻子。
鵝是從家裡帶來的
有一年正月初二,他去給居住在維山的叔父拜年,他穿戴一新,坐上轎子,帶上幾個院內朋友同去,但是沒帶一點禮物。一朋友問:「顯齋兄,沒見你帶上禮物。」他答:「不用問,等會禮物會有的。」快到中午時分,已到桃林地界,他聽到路邊水田裡有「該~啊 」「該~啊 」的叫聲,知道這是一財主養的鵝,就叫放下轎,去田裡捉了一對鵝,把事先從家裡帶來的紅顏料塗在鵝的頭上、頸上、翅膀上,放到轎上,慢慢往前走,有人看到這事,叫來了財主,財主帶來幾個人擋住去路,指責他:「你怎麼偷我家的鵝。」顯齋說:「這做賊的事可以隨便亂說栽髒的嗎?我轎上從家裡帶來兩隻鵝,你看上了,也想要,這是我給叔父去拜年的禮物。」他又大聲說:「這樣吧,我把它們放到田裡,如果你的鵝攻擊它,就是我的鵝,如果它們不攻擊,相處很好,就是你的鵝。」說完,顯齋把鵝放入田裡,只見所有的鵝對這兩隻鵝群起而攻之。顯齋對朋友們說:「快把我的鵝捉上轎來,不然,白白被它們夾死了。」朋友趕緊把鵝捉了放到轎上,說:「起轎,走。」顯齋理直氣壯地說:「怎麼就走羅,我要拉這誣賴我做賊的人去縣衙評理。」
那財主聽說他不是等閒之輩,被唬住了,不肯去縣衙。顯齋說:「萬一不去也行,必須為我放炮撫琴,拿四十兩銀子洗刷賊名,少一兩都不行。」銀子到位之後,應那財主要求,放炮撫琴就免了。他們繼續上路,到了維山世界,見有一家商行,買了豐盛的禮物,連同一對鵝,朝叔父家而去。
這擔銀子是還嘴巴錢的
一天,是桃林趕集的日子,桃林是當地最繁榮的集市,顯齋上了轎,帶上幾個院內朋友,朝桃林方向而去。他常年沒錢裝做有錢人的樣子,不懂他底細的人對他敬畏幾分。一路有說有笑,不覺已到桃林街上,街上有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認得顯齋的,一眼就認出了他,用手指著他對人說:「這就是古塘的顯齋爛痞。」顯齋聽了之後,心裡不是滋味,想要治一治這個小孩,馬上吩咐停轎,並派人暗暗跟蹤小孩,打聽他住在哪裡,姓甚名誰。經打探,原來是一個大家少爺,姓肖,其父在縣城經商,頗有家資。

天有不測風雲,人有旦夕禍福。這幾天,小孩的父親過世了,家裡正在做道場。顯齋了解情況後,計上心來,想出了一個鬼點子。他買了紙筆,並訂了一個像模像樣的賬本,再一筆一筆寫上肖某欠顯齋的銀子多少多少,賬本寫滿了,粗算了一下,共是一千餘兩銀子。
他懷揣賬本上了轎,到肖府門前停下,進門喊了一聲「老嫂子」,然後跪地而拜,放聲大哭,把事先準備好的「萬金油」塗了一點在眼角,馬上眼淚雙流。拜後,酒飯相陪,顯齋一邊吃飯一邊哭:「我一哭與老哥之感情,二哭他還欠我一千餘兩銀子未結賬,現有賬本在此。」邊說邊從腋下掏出賬本來。老嫂子本是婦道人家,未見過多少世面,接賬本在手,略翻了一翻,就信以為真,說:「欠賬還錢,天經地義。」因此,顯齋離開時,挑走了一大擔錢,老嫂子又打發了一些禮物。顯齋一行人走到槽門邊時,又看到來時那個小孩。顯齋對他說:「小傢伙,以後你的嘴巴莫亂說,這擔銀子是你還嘴巴錢的。」
你休想賴「夢裡賬」
清早,顯齋出外走走,碰到一個人,這個人是一個名符其實的財主。兩人站著說了幾句話,財主說:「顯齋兄,昨晚我做了一個夢。」顯齋追問:「做了一個什麼夢?」財主說:「夢見我欠你三百兩銀子,你上門討時,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。」顯齋未等他說完,給財主扇了一個耳光,大聲說:「你忘恩負義,欠我銀子說是做夢,打算賴賬,你是真真實實曾借我三百兩銀子去放債的,由於我倆感情深厚,借據都沒要你寫。」財主後來沒法,還了他三百兩冤枉銀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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